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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现在才说?”夏言刷的一下坐了起来,接着就听凌曜继续道。“别急呀,那是之前现在已经缓过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气得她直接扯了枕头就往凌曜脑袋上砸。“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喘气的。”
“好!好!好!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!你别激动,别激动!”男人陪着笑脸,帮女孩儿把病床调高让她可以靠着。
可惜这会儿小姑娘已经生气了双手抱胸,气鼓鼓的根本就不理他。想了一下又还是觉得不放心,打算去夏成蹊那边看看。
也就是这会儿门又一次被打开了,这回进来的是罗西。手里拎着一个不锈钢的保温饭盒,见她醒了立刻就笑了起来,朝她摇了摇手上的饭盒。
“你的汤好了,正好趁热喝。”
看着来人,如果他脸上没有那么明显的伤的话,夏言应该还是会高兴的,毕竟这人都失踪大半天了,她对罗西的不告而别始终还是有那么点心里阴影的。
“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?”
正朝她走来的男人,脚步顿了一下,摸了摸自己眼角充血的青紫。“我要说是我自己走路撞墙上了,你信么?”
“不信。“小姑娘回得那叫一个简单干脆。
见罗西不知道怎么开口,凌曜倒是不以为然。“害~还能怎么弄的,被你哥打的呗。”
小姑娘不解,凌曜皮笑肉不笑道:“还不是因为他没照顾好你,都怀孕了还跟你在床上瞎胡闹,害得你差点没一尸两命,别说你哥了我听到那会儿我都想揍他。”
夏言无语,“哪有那么夸张。再说我那是因为坐了太长时间的飞机累着了。跟那啥…有什么关系。”
“这一个月他天天在你身边,都没发现你怀孕了。他要是能早点发现不就没后面这些事了?”
夏言自己都没发现他们让罗西到哪发现去?再说了其他人不也都没发现吗?这到头来怎么就成了罗西一个人的错了?他明明就已经很自责了。
他俩之前滚床单的事,在医生询问病情时夏言并没说,是罗西怕影响医生诊断主动跟医生交代的。
其他男人知道了自然会朝他发难,但他也只是不吭声自己忍着,说到底还是因为罗西打心底里也觉得是他伤害了夏言。
看着罗西脸上的伤,夏言心里抽出了丝丝歉意,没有去搭凌曜的话。伸手拽着罗西的衣服朝着自己这边拉,男人也任由她扯着佝下了身子,好让她能细细观察着他受伤的眼角。
“疼吗?”夏言越看越心疼。“擦过药没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怎么能不搽药呢,实在不行你拿个煮鸡蛋滚滚也行呀。”
“没事儿。”罗西笑着刮了刮夏言的鼻梁“一点也不疼。不说这个了先…”罗西起身想去给她倒汤,可惜小姑娘不让,还伸手去摸他的眼角,指尖刚一触碰就听男人嘶的一声。
“还说不疼?”
“真的没事。”
“那你下午都干嘛去了?别的地方没伤着吧?”
“没有,你放心我是给你买煲汤要用的厨具和食材去了。”
“啊?你什么时候会煲汤了?”
“你哥给的清单我照着买而已,汤也是你哥煲的,我只是多守了会儿拿过来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凌曜双手插胸倚靠在一边的柜子上,满脸不屑地看着两人的亲密互动。“切~死绿茶。”
久病沉疴积重难返,这天夜里属于夏成蹊的时间即将走到尽头。
病床上他握着程继越和夏炎兄妹俩的手,气息已然十分微弱吸入的空气远比呼出的要少得多,说话断断续续声音很轻所有人都秉着呼吸,保持着安静。
“要听妈妈的话。”
面对父亲最后的嘱咐,夏言点着头眼泪不住地往下砸。“乖…女儿…不哭…”女孩儿再次点头说好,眼泪却掉得更凶了。
夏成蹊不忍看女儿落泪,目光往下落在她的肚子上。“可惜外公…等不…不到你出来了。”语气中充满了不舍,半响后才转而对夏炎道:“照顾…照顾好…她们…”
饶是夏炎眼眶也早已红透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回握着父亲和母亲以及妹妹的手,连连点头。
父子之间只一个对视的眼神,似乎就已经完成了某种使命的交接。是呀,比起他这个不靠谱的父亲,小炎才是一直照顾着言言的人,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。
这会儿夏成蹊的目光已经有些涣散,他努力的聚焦着望向程继越的方向。可惜他能接收的光点越来越少,视线暗到他已经看不清她的面庞。
只能用尽力气的‘看着’,可即使是这样他面上依旧挂着满足的笑。“我要走了。”夏成蹊气若游丝地对程继越说。“你不要难过,有你…我很幸福。你也要……”
一阵冷风吹过,窗外的银杏树被刮的哗哗作响,树顶最高的那片叶子摇曳已久早已枯黄,终于在这一刻它离开了树枝,飘零在空中不断飞舞旋转、旋转,然后寂寞无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