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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名其妙(2 / 3)

异常可怕,像灵魂出窍,看着眼前的自己默默的死去,却完全无能为力。」

「我不想死掉,却不知为何活着。」

太多太多问题回盪在脑中化散开来,最后凝结成一条长长的水流,永无止境的向海的一方流去,可尽头在哪里呢?是否真的有能够流淌进海的一天?又或者海一词只是一个虚幻出的景色,搁浅然后乾涸,才是最终的宿命。这是否算是鑽牛角尖,他不清楚,他只知道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去想这种事情,因为真理往往都是平行线,它们只会在脑中无限的向前疯狂延伸,他用尽全力的伸长思绪要揪住它们,却什么也追不上。

到头来,好像也只能屈服于这个世界塑造出的理论了。

努力的想要用各种方法证明活着似乎不是件好事,但总是一次次的被现实,被逻辑,被道德打脸,死不了那就活下去,时季流转递嬗,无数逝去的生命绘製出了印在课本上的演化树,然后用原子笔写进每个被课业勒住脖子的学生的脑子里,而活着的演化树的另一边,没有衍生出任何物种。

这算是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吗?经年累月汰换下来的,除了基因也含想法吗?儘管他心底还是不认同这种想法,生生死死,是能用二分法简单随口带过的定义吗?

「但,即使是这样,我还是想要为了家人朋友,为了那些需要我的人,为了我可能之后会需要拯救的人活下去,手抖算了吧,头晕头痛肠胃痛胸闷都不重要了,只要这么活下去就好了,作为一个零件,抓住零碎的,活着的意义,在碎石如刀的人生道路上继续匍匐扭动爬行着。什么都不重要了,死命读书挣扎,好个好成绩,找间好大学,成为个可以帮助很多人的职业,消弭自己,成为机械,活下去,为了其他人活下去。为此,哪怕会搞死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差了,反正早就是烂命一条,随他们想要珍藏亦是撒着玩儿好像也没有多少差别。」严玄淡淡地说着,伸出食指按下琴键,发出一个黏腻的「」:

「吶,你觉得,只是个比较好的选择吗?」

或许只是自己气傲膨胀的自尊作祟,青年人特有的倔强傲气蛰伏于骨髓里蠢蠢欲动,他知道自己血管里流淌着狂放不羈的血,他想要自由,想要掌控一切,想要解脱,想要在那濒死般刺激的气氛里头奋力挣扎,如未成年浅酌一口馋涎的啤酒,所以他翘了课,离开了学校来到了这里,为了什么,他也不懂,觉得青春期真是个任性的词汇,一切的一切都能用「叛逆」一以敝之。

生而为人是一场闹剧,长大成人是一场默剧,更是场傀儡剧,还是会被观眾嘘声的烂尾剧情,他不知道要演到什么时候,日常琐事在口中嚼得悉碎,想吐进马桶,却仍旧需要一一拾起,塞进口中无数次的反芻,人生不能任性,现实苦涩地可笑,因为成为不了框架,只必须得要挤进去那些框架里,不然就会被压的稀烂。

「嗯,这我还真的不知道呢。」徐悠凛挠着脑袋,突然转过头来朝着严玄漾出一抹灿笑:「我喜欢你喔。」抢话题的直接,说的随意,就像今天天气真好那般自然。

「欸?」

「认真的喔。」徐悠凛漾出了一抹苦涩又温柔的微笑,用着异常认真的表情注视着眼前的严玄,仔仔细细观察着他脸部的每一点特徵、每一丝表情,紧张、慎重、虔诚无比。

「为什么?」严玄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,周遭的空气也都随之而止,夏天湿润的风黏在鼻腔里搔痒着,他突然很想打喷嚏。

「不知道感觉之后再说的话就来不及了,就脱口而出了。」徐璟然挠着白发,耳际染上一丝薄红,深沉的吐息、稳重的心跳声、汗水及热度都顺着那旖旎的氛围传递到了严玄背上。

不知为何的,严玄感到胸腔暖烘烘的酸涩,某些不知名,抑或是太久远而褪出记忆的情感被蒸发成了一片氤氳,在他心头潮湿如细雨绵绵,灵魂回环交盪共振着,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。

「所以,你的答案是?」那双澄澈的眸子离他太遥远,奇异而美艷的像一片摇曳生姿的罌粟花,危险却魅惑。

当黑夜里又再次洒落了阳光垄罩着城市,他什么都做不到,什么都无济于事。

只能就这么抓着,紧一点,再紧一点。好像这样时间会被握在他的手中搓揉成丝,然后可以无止境的拉长,一路延伸到那浩瀚的宇宙,永远的,不会要下来。

那隻不知所措的手在举起与放下间踟躕,徘徊不定像隻焦躁的蝇,他听到徐悠凛几不可闻的轻轻一叹,似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啐了一声:「可以碰你吗?」

严玄还没有反应过来,一股热意覆上揉碎在他的软发里头,滚烫的似欲融化渗进头皮里,顺着纤细的指尖滑倒的脸颊上,他不自觉地颤慄如有电流窜过,感觉万籟俱寂如死灰,心头却又剧烈搏跳鼓譟,燃起熊熊烈浪,漫过头颅淹没神经吞噬他的所有思绪。

他果然是个虚偽的骗子。顺着慾望摆佈的禽兽。

「好啊。」

当黑夜里又再次洒落了阳光垄罩着城市

我们中终于能以认同着那身姿态挥了挥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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