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宝琪是劝说的话,可落进云凰的耳里,更像是一种施压,以赫婉淇朝他施压。
他定看着面前的女人,薄唇唇角牵起淡淡弧度,冷讽一笑后端起酒杯,“王妃都搬出母妃了,本殿不喝都不行了。”他这话里有讥讽。
赫宝琪沉了沉情绪。
云凰端着酒杯朝赫宝琪示意一下后,仰头将酒饮尽。
这一夜,听雪堂是不平静的。
次日一早,赫宝琪睁开眼,望着身边的男人,昨夜的种种清晰浮现于脑海,令她脸不由泛起红,羞涩感填满心口,但更多的是,满足。
不到片刻时辰,云凰醒来,他漆黑的眼眸转动朝四周看了看,然后坐直起身。赫宝琪也跟着坐起来。
云凰什么话也没说,穿上脚边长靴,站起身,“殿下要去哪儿?”赫宝琪着急。
“上朝。”他边说着,边走到宽衣架边,拿起朝服,自顾自的穿上。
赫宝琪连忙下榻,顾不得身上不适,走到云凰身边,“殿下妾身伺候您。”她伸手拿起云凰的腰封。
“不用。”云凰从她手里将腰封拿走,自己束在腰上。
他更衣的期间,赫宝琪屡屡想插手,但都被他无情拒绝了。
更衣完后,云凰径直朝殿外走去,在走到殿门口的时候他驻足下,声音如腊月的寒风一般凌冽。
赫宝琪失落怔然站在原地,耳边不断回响着云凰的那句话。
———为了达到你自己的目的,你真不择手段。
“殿下今儿心情不好。”元璟看出云凰的情绪。
云凰也没刻意掩饰,淡声道:“被人逼着做了不喜欢的事,心情能好么。”
元璟不知道云凰说的是什么,但劝道:“这人在世间会有许多身不由己,尤其是像咱们这样的,就更多身不由己了,有些事,我们无法随心但也不能苦了自己,殿下想开些。”
云凰摆摆手,“算了,不说这些不快的事了,”他抬眼,望着长长的宫道,叹气一声:“也不知道如今五哥怎么样了。”
元璟平和的神色攒起几分微重,“怕是不好过。”
“皇上借着五哥不在长安的这段时间,对咱们还有往日看重五哥的大臣频频施压打压,决断的事也越发随心所欲了,这以后的日子,怕是越来越不好过了。”云凰叹气道。
元璟沉默片刻,片刻后缓声,“物极必反,殿下可听说过。”
云凰转眼,两人四目对上的刹那,彼此了然。
“走吧,咱们这几日都闲的厉害,既然没什么要咱们做的,咱们就放松放松,烟和楼推了不少新酒新菜咱们去尝尝鲜。”元璟笑道。
两人穿过御花园后不多远,看见萧七瑾。
“萧大人近来进宫似乎颇为频繁。”云凰说道。
元璟高扬下颚,“是,萧大人近来除了进宫面见皇上,还时常去长乐宫。”
“长乐宫?”云凰不解,“他去长乐宫做什么?”
“听闻之前萧大人在御花园救过太后娘娘,自那后太后娘娘对萧大人便是时刻怀揣感激赏赐他不少东西,听闻前些日子,太后娘娘身体欠乏,太医来看都没治好,后来是萧大人听说后,进献了一味赤周的秘方,太后娘娘凤体这才有所转好。”
“也因此太后娘娘对萧大人更看重喜欢了,说是两人投缘,所以萧大人入宫时,太后娘娘都会传召过去长乐宫谈谈话。”
云凰听着,不由讽刺一笑,“这太后娘娘还真是奇怪,对五哥那样,却对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么好,即便这萧大人帮过几次,五哥对太后娘娘一直是恭敬有孝,却不见太后娘娘对五哥好一点。”
元璟叹气,拍了拍云凰的肩,两人收回视线,朝宫外走去。
长乐宫。
楚音看见萧七瑾脸上的淡漠骤然转逝,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浅笑。她将云枫还有别人进献的好的东西拿出来个萧七瑾。
“太后娘娘,这些东西还是太后娘娘留着吧,萧某愧不敢受。”
“萧大人,你帮了哀家多次,这些不过是哀家的一点心意,大人就不要推辞了吧。”
“太后娘娘言重了,萧某也是举手之劳,不敢谈功。”
“萧大人别见怪,哀家一方面是感谢萧大人对哀家的帮助,另一方面,哀家觉得和萧大人颇为投缘,萧大人可知,哀家曾有个早夭的孩子?”
萧七瑾颔首,“萧某有所耳闻。”
楚音望着萧七瑾,满脸眷柔,缓缓道之的声音夹着许多无奈和心酸。
“那是哀家的第一个孩子,是哀家心尖上的孩子,可是他却在一出世没多久就……早夭了,这么多年,哀家一直活在痛苦中,没有办法从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走出里。”
萧七瑾听着楚音的一番话,对楚音有可怜之心。
“太后娘娘,失去固然有所伤心,但执着于以前,并非好事,过于执着于以前,会令人伤心伤身,且这事已过去二十余年,太后娘娘还是应该往前看,不要再过分伤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