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正卿的气息近在咫尺,他没有退开,在十分亲密的距离凝视着她的眼睛。
我在哪儿?
我家。司正卿这才抬起身子,为她掖了掖被角:梦到什么?
宋云将自己蜷进被子,只露出双泛着恐惧的美丽杏眼:血好多血
嗯。司正卿拿开挡住她视野的一缕额发,淡淡道:梦而已,没什么好怕。
我当然会怕宋云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,问道:是大人救了我?
你因何被抓?
我宋云抓紧身上的薄被:我想救人。
你一不会武,二无旁人协助,拿什么救人?
司正卿讲话的同时音量越来越大,最后半句几乎是压抑着怒气低吼说出。
我怕来不及
来不及?司正卿不动声色看了眼她的胸口:你知不知道若我晚到一步,会是怎样的来不及?
先奸后杀都是奢望,你会被他们凌辱欺负个够,然后卖到偏僻的窑子中,一辈子都逃不掉!
我宋云懂这些后果,但那时她没有别的办法:我只想救人
见她落了泪,司正卿吐出口气平复呼吸,粗糙的指腹为她抹去泪珠,将她脸蛋都磨红了:我没想对你发脾气。
我明白。
临危不惧,还保护了铃铛。司正卿为她擦干泪水,拇指指尖在她红润的唇上流连:刺出的第一下很坚决,你做得很好。
可我我杀了人。
司正卿冷笑一声收回手:他该死。
你也杀过人吗
太多,记不清了。
那第一次杀人是为什么?
司正卿听闻眯了眯眼,似乎在回忆久远的过去:战场上杀人,还有什么理由?
原来当过兵啊。
同司正卿说上会儿话,宋云心里的恐惧也稍稍退去了些,但她仍旧不安:你说他会不会半夜来我梦里索命?
正好。司正卿嗤笑出声:我将鬼也捉了,省得他让十八层地狱都不得安宁。
那是我的梦,你上哪儿去捉鬼?
我在就能。司正卿将她从被子里揪出来,扶起她的头,喂了她口水,喝完又将她塞回去,大手遮上她的眼睛:睡觉。
宋云这才觉得不对,司正卿的态度怎么突然温和好多。
等下,我我睡你这儿算是怎么回事?
司正卿忽视她的问题,反问道:你心仪傅兰青么?
想起傅兰青就一阵恶心,宋云摇了摇头。
嗯。
你这个嗯是什么意思?
我会让他退亲。
退亲?她确实要找傅家退亲。
不不不等会儿!宋云猛地从床中窜出来,这才发觉自己胸口裸露着,伤也被涂了药。她连忙拉高被子挡住自己,奇怪地看他一眼:你什么意思?
你的伤口是我上的药。
哦啊?宋云将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:你你你
我娶你。
连忙摆摆手,宋云赔笑道:大人,大可不必,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
这时候倒是懂得叫大人了?
司正卿没应声,半晌才开口:莫非你有其他心仪之人?
上辈子深爱的人,哪有那么快忘掉。
宋云支支吾吾:有也没有。
什么样的人?
傅兰青那样的。
司正卿面色一沉:你不是讲你不爱他?
是啊。
这下司正卿脸色更黑,他凑过去按着她后脑,逼她与自己对视,一字一顿道:你、耍、我?
宋云晶亮的眸子滴溜溜地到处乱看,就是不看他:总之大人不必对我负责。
求娶被拒,司正卿再无耐心,转身就走,留下宋云一个人躺在柔软的被子里莫名其妙。
卿卿第一次求娶:失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