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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厕所狭窄的窗户望去,一架飞机升高后失去了踪影。
她们不只仅根据外形,凭声音也能区别出自己的飞机和德/国飞机,拉格、米格、雅克,密塞、容克
我是个女大学生,照德/国人的理解,就像革命前女学堂的学生。他们究竟是有文化的人,他们会把我怎么样?丹妮亚受不了一样捂着头:我们的舰队都快被炸没了,这里的高射炮数量是同时间莫/斯/科或者伦/敦的八倍。
最好不要去想,你会自己被自己吓到了。阿桃安慰着,不论有没有文化,他们对待战争对方的妇女儿童,那都是残忍的,毕竟,打赢了需要发泄,打输了也需要发泄,男人们发泄的对象总不可能是空气吧?他们又打不过比自己强的人,所以只能欺负老人、妇女和儿童了。
你这样算安慰我吗?
亲爱的,别说了。副所长用一种不赞成的眼神盯着她,这种时候,人们需要的是什么,我想你应该知道。
好的,我不说了。小姑娘从容地扶起两人,我的想法可能会有点不一样。
您是党员么?
我?我不是。少女摇摇头,我只是个团员。
她要是入党的话,被欧/洲、美/洲的人一查出来,总会有什么罪名扣在脑袋上,当反/犹、反/共成为了人们的政/治、思想共识时,她就离危险更进了一步。
这也是亚瑟和伊万沟通后的结果。不论什么东西,当它成为了一种政/治正确的时候,它就离字面上的正确越来越远。
怎么会?您挺优秀的呀?
是吗?阿桃笑笑,优秀的人不会是我这个样子,我身上缺乏了一个最关键的特质。
喵!伊万不知道又从哪里窜出来,几个起跳跃上了单薄的肩膀,小姑娘一个趔趄,差点被这只猫拽下地去。
喵。他温柔地叫了一声,大尾巴在她背后拍拍,似乎是在安慰人。
你没事呀?一见到猫咪,她的心情就出奇地好:谢谢您陪伴我。
伊万是真的很亲近少女,人们惊讶地发现他会一直在她身边转悠,打滚,时不时扯片灌木丛的枯黄叶子叼在嘴里献给她。
我真是没有见过这么通人性的猫。一天晚上,谢尔盖说,因为这里靠近交战区,他们不得不每天晚上都要去巡逻一番,研究所后面就是大片的土地,之前这里是种麦杆、玉米的,丹尼娅还说秋天可以看到麦浪翻滚的金色情景。科学家们号召人们来割麦子,可以想象出一道道镰刀的不可捉摸的闪光,接着就是勤劳的双手和镰刀的十分迅速、平稳、柔和的动作,他们把一束束麦穗轻轻放下,免得弄断紧握着的麦秆。
镰刀与锤子。
农业和工业。
而阿桃也因为体力比较充沛就自告奋勇,尽管他们执意不让她去,但她还是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。
久而久之,人们默许了。
是吧。少女拿着木棍充当防身工具,伊万也迈起优雅的小猫步走在她旁边,猫咪的眼睛在月光下竖起一条线,他警惕地看着一切。
谢尔盖手里捏着枪支,但是从他不适应的表情可以看出来,这个人实际上没有真正的开过枪。
头上是浩瀚的银河在缓慢转动着,拖成一条条的白色丝带,无论战争给人类带来了什么,战争对大自然没有起到任何的改变。
我们这里的人说,人死了以后会化成白鹤,自由散漫地行走在自然中。他抬头看了一会儿天空,喃喃自语:还有的说,勇士的灵魂会被女武神选中,进入到英灵殿,升华成为了不是人类的存在。
不是人类的话,会很难受的吧?小姑娘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,他们会逐渐地失去情感,本来是人类的他们,一旦脱离人类这个范畴,就再也体会不到喜怒哀乐了。
对我们来说稀奇的事,对他们来说不足以奇,看见的次数多了,也只会在心里想,&039; 啊,原来是这样子的,&039; 那样不是很可怕吗?
不过一想又觉得很悲哀,他们和我们共情不了,永恒不是祝福,而是一种诅咒。
猫咪的耳朵动了动。
什么?您在说什么呐?将近半百的男人一头雾水,是我这个学生物的和你的专业共鸣不了吗?
说起来,您在哪里学文学?
在英/国。
天呐!那个美食荒芜的国度?!
也还好?我的味觉倒是还有。她在德/国学了历史,又去亚瑟那边进修了文学,在她的证明上也有证据。
喵!伊万叫了一声,飞快地消失了踪影。
嘘,有动静。脑内敏锐的雷达响个不停,谢尔盖有些紧张把枪上膛,少女聚精会神地观察着,她的直觉一向很准,绝对有情况。
两个人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,苏/联广阔的土地上从来都不缺树。
一队披着雨披的士兵幽灵般从他们面前走过,粘在战士们皮靴上的锈色尘土,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,军服不止一次汗湿了又吹干,吹干了又汗湿,并且在潮湿的雪泥地